第贰拾壹篇 ▎第贰拾贰篇 ▎第贰拾叁篇《禅的源头：达摩大师<血脉论>讲记》

朴憨法师音流瑜伽研究

2024-09-02

宋李嵩骷髅幻戏图

第贰拾壹篇 ▎第贰拾贰篇 ▎第贰拾叁篇《禅的源头：达摩大师<血脉论>讲记》

作者：朴憨法师

第贰拾壹篇

前佛后佛，只言见性。诸行无常，若不见性，妄言：“我得阿耨菩提”此是大罪人。十大弟子，阿难多闻中得第一，于佛无识，只学多闻，二乘外道皆无识佛，识数修证，堕在因果中。是众生业报，不免生死，远背佛意，即是谤佛众生，杀却无罪过。

经云：“阐提人不生信心，杀却无罪过。”若有信心，此人是佛位人。若不见性，即不用取次谤它良善，自赚无益。善恶历然，因果分明。天堂地狱，只在眼前，愚人不信，现堕黑暗地狱中；亦不觉不知，只缘业重故，所以不信。譬如无目人，不信道有光明，纵向伊说亦不信，只缘盲故，凭何辨得日光？愚人亦复如是。现今堕畜生杂类，延在贫穷下贱，求生不得，求死不得。虽受是苦，直问著，亦言：“我今快乐，不异天堂。”

故知一切众生，生处为乐，亦不觉不知。如斯恶人，只缘业障重故，所以不能发信心者，不自由他也。若见自心是佛，不在剃除须发，白衣亦是佛。若不见性，剃除须发，亦是外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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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位善知识，各位大德同修，我们今天继续修学达摩大师《血脉论》。今天是弥勒菩萨的诞辰，当来下生佛，弥勒菩萨是补处菩萨，现在兜率天讲法，五十六亿七千万年之后，他到我们这个世界成佛。

在大年初一我们来修学《血脉论》，我们这个世界众生有福报，这是大事因缘，是我们宿世的清净心，宿世的善根，宿世的大乘佛缘成熟了。所以我们才能在弥勒菩萨的诞辰修学《血脉论》。这也是弥勒大士的慈悲加持，十方诸佛如来的慈光摄受，我们要感恩三宝。

我们接着昨天下午修学的，翻开经本：

“前佛后佛，只言见性。诸行无常，若不见性，妄言：‘我得阿耨菩提’此是大罪人。十大弟子，阿难多闻中得第一，于佛无识，只学多闻，二乘外道皆无识佛，识数修证，堕在因果中。是众生业报，不免生死，远背佛意，即是谤佛众生，杀却无罪过。经云：‘阐提人不生信心，杀却无罪过。’若有信心，此人是佛位人。若不见性，即不用取次谤它良善，自赚无益。善恶历然，因果分明。”

前佛后佛，前念悟就是佛，后念悟也是佛，三世诸佛，都一个大事因缘。哪一个大事因缘呢？就是开示悟入佛之知见。《法华经》方便品里面讲得非常明了，过去现在三世诸佛，乃至十方三世一切诸佛，都为此因缘而出现于世的。

人间是无常的，诸行刹那、刹那在生灭，所以诸行无常，这是第七识行阴迁流。

我们怎么衰老的，世界是怎么无常地流转，如果我们不能认识自己，不能明心见性，我们就是打妄语。妄言我得阿耨菩提——就是无上正等正觉，就是佛的觉悟——没有见性说见性了，这是《楞严经》第六卷四种清净明诲里面讲的，这是犯大妄语罪，要堕落三途的。所以这个地方讲，没有见性说我得阿耨菩提，这是大罪人。

十大弟子阿难是多闻第一，但他也没有彻悟如来藏密因（即是佛心），没有得到奢摩他（静虑）微密观照。他不认识佛，只认识三十二相的化身佛。而这是依着我们的识心显现的一种假相。他看到的佛是我们凡夫的躯体，所以他说佛相非是欲爱所生，三十二相犹如琉璃。阿难是见相发心的，看佛长得好看出家的，他是用分别心在修行，所以对于真正的法身佛、清净心不认识，他只学多闻，这是阿难的不足的地方。

还有像阿难一样的二乘外道，全部不认识佛。阿罗汉，定性的声闻，还有辟支佛，十二因缘修道者，都是识数修证，什么是识数修证呢？识数，就是堕在时间和空间里面，堕在妄想执著的分别里面，堕在因果法则里面，在理、在事、在相上面打转，这都是因果的众缘和合。世界相续（宇宙自然界）、众生相续（有情动物类）、业果相续（意识形态）都是众生相，都是识，业报相，不免有轮回生死，都是违背了开示悟入佛之知见的大乘妙义。

与大乘法相违背的就是谤佛、谤法、谤僧。所以《金刚经》讲，如来四十九年没有说一个字，如果说如来有所说法，就是谤佛。这个地方也是，违背了大乘的第一义谛清净心，违背开示悟入佛之知见，都是谤佛、谤法、谤僧，都是罪人。这样的罪人，把他杀了是没有罪过的。

我们说阿罗汉是什么意思呢？阿罗汉有三个意思：一个是杀贼，把贼杀掉，杀烦恼贼，杀贪嗔痴；一个是无生；一个是应供。所以阿罗汉要杀烦恼贼。

这个地方，讲没有了悟大乘佛法、与大乘佛法相违背的众生，都是谤佛、谤法的众生，杀却无罪过。

所以说：“阐提人不生信心，杀却无罪过。”

一阐提就是阐提人，他是断善根的，不信善法不信佛法。《涅槃经》讲，一阐提就是过去没有结佛的缘，不信佛法，这样的众生不可以理喻，你怎么讲他都不信。这是代表烦恼，他不信佛，不信正法，不信僧，对清净的自性三宝他自己都不信，所以这样的烦恼当然要杀，杀却烦恼没有罪过的。

“若有信心，此人是佛位人。”

一念圆悟，妙奢摩他观慧，这个因，是如来的密因。所以他是佛，他是佛子啊，生在佛家，是佛的继承人，能传承佛的法身慧命，能传承佛的香火，能传承佛的血脉，所以这一部论叫《血脉论》。

“若不见性，即不用取次谤它良善，自赚无益。”

如果我们自己不认识自己，也不认识自性三宝，也不认识佛，没有悟入佛之知见，我们自己是两眼昏黑，我们还怎么能诽谤别人呢？那就不要去谤他，诽谤善人、良人，否则我们就不会赚到功德法财，我们会吃亏，没有益处。

“天堂地狱，只在眼前，愚人不信，现堕黑暗地狱中；亦不觉不知，只缘业重故，所以不信。譬如无目人，不信道有光明，纵向伊说亦不信，只缘盲故，凭何辨得日光？愚人亦复如是。现今堕畜生杂类，诞在贫穷下贱，求生不得，求死不得。虽受是苦，直问著，亦言：‘我今快乐，不异天堂。’故知一切众生，生处为乐，亦不觉不知。如斯恶人，只缘业障重故，所以不能发信心者，不自由他也。若见自心是佛，不在剃除须发，白衣亦是佛。若不见性，剃除须发，亦是外道。”

没有见性的人，他都在命数里面，他是被境转。我们的生活环境，无论是家庭环境、单位环境，或者是公共环境，或者是我们的道场，都是由我们无明的相分（境界的种子、生命原始密码本）转变的色尘。然后见分（潜在意识、思想的深层意识）在六根门头（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）形成了生命的个体。相和见都是从自证分（真妄和合）生发出来的。所以见不能超色，听不能超声。我们在命数里面被这个因果捆住了，没有开悟的人，没有证道的人，他被善恶因果捆得死的，所以善恶分明，因果清楚，天堂地狱都在我们眼前。

过去，有人说：老子的无为自然哲学，来源于《易经》“谦”卦。而谦卦又是易经的根本，《易经》妙理不出理、象、数的范畴。所谓的理，即是道理、真理。比如冬天是冷，夏天是热，这种道理为人们所接受。所谓的象，即是现象、表象。比如秋天的红叶冬天的白雪，这种表象为人们所感受。所谓的数，即是数目、数量。比如周易八卦、阴阳五行，这种数目为人们所演绎。

佛经里面的《瑜伽论》、《唯识论》等都是用来阐述出离生死的命数之典籍。而《华严经》、《楞严经》等是用来说明如何达到涅槃妙乐的真理之典籍。

故世间法不能执著，出世间法也是不能执著的，因为都是没有远离文字相、言说相、心缘相的理、象、数的范畴。故说：“外道皆无识佛，识数修证，堕在因果中。”

人生宇宙的道理、表象、命数，这都是因果法则现象规律。凡夫俗子大多堕在命数因果里面而不能超越现象界，不能超越自我的意识形态。故说“不能发信心，无自由他也”啊。

在印度，佛的一位弟子——迦旃延，有大辩才。在大众之中，他对佛经的理解和行持堪称第一。他常常在树下静坐。

有一天，一位外道修行人问他：“我用智慧观察，只有今生，更无来世，你说对吧？”

迦旃延回答：“今天的日月，为人类所拥有，还是为外星人所拥有？还是为大地所拥有？还是为天上所拥有？若果没有来世，应当没有日月啊！！！”

这位外道听后，生大信心，皈依佛门。

后来，有人问佛：“迦旃延为何有如此智慧辩才呢？”

佛说：“他生生世世在修‘无我观’啊！”

又问：“修无我观，为何能有智慧？”

佛说：“你没有看见钟鼓呀，随人敲打而有音声，因为钟鼓心空无念啊！！”

我们之所以没有明心见性，就是因为，心没空，念相续。若能心空无念，于事于理不取不舍，即能：识自本心，见自本性。故说：“前佛后佛，只言明心见性。“

愚痴的人不信因果，他就会堕在黑暗的地狱里面，堕在地狱里面他还不知道，他还不觉察，为什么呢？就是因为执著业障重，所以不信。

有一个比喻，就像一个瞎子，他不信有光明，你纵然向他讲，他也不信，为什么呢？他看不到光明，他说没有太阳。他被太阳摄受，每天给他阳光，给他温暖，他说没有太阳。因为他没有眼睛，怎么能看到太阳呢？

愚痴的人，也是这样，堕在畜生、三恶道，或者在人道里面贫穷下贱，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。你看好多的穷人，讨饭、在外面打工、在外面流浪，他都不信佛的。他宁可去受罪，他也不信佛。这都是贫穷下贱，又是没有善根的。在死不了、活不了的情况下，他都不去信佛。你要去问他，他就说我现在蛮好的，我现在很快乐，跟天堂差不多，每天要点饭，吃饱就行了。

所以达摩大师跟我们开导，一切众生生处为乐，亦不觉不知，他生活的环境就是他的快乐，是他的避风港。他会说我现在挺好的。那为什么在这个娑婆（堪于忍受）世界里面，把苦当成了常事呢？因为习惯苦了。

就像一个监狱里面的犯人，在监狱里面待着，刚刚进去时很不耐烦，很不自由，想出来、逃跑；时间一长，在监狱里面有吃有喝，觉得蛮好的，关他十年八年，放他出来，他还不愿意出来，出来还要去找生活，在监狱里面不蛮好的嘛！每天三顿饭，他已经习惯于被关了，习惯于不自由，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愚痴？

“如斯恶人，只缘业障重故，所以不能发信心。”

他发不起这个信心，他不愿意去了断这个生死的苦，是很愚痴的，没有智慧去追求解脱的快乐。解脱是很快乐的啊。世间的常人都追求一般的生活的价值层面，看别人做什么事，他也做什么事，人云亦云。父母是这样生活的，我也这样生活。前人是这样生活的，我也这样生活。不知道生活的目的是什么，不知道为什么要生活、为什么到人间来？

这种价值观把人局限这种生活理念里面，他不能做一个突出自我、超越自我的伟大的觉悟者，不能去干一些辉煌的事业，只追求世间的蝇头小利。一辈子忙碌，凄惨，无所获，这是他的业障重，不自由。

如果是一位英雄豪杰，像佛是一位大英雄，是一个勇敢者，他就要发大勇猛，见自心是佛。如果你见性了，你能认识自己，不在于是否剃头，不用在这几根头发上面来讨论的。如果见性了，白衣也是佛，白衣就是居士啊。

“若不见性，剃除须发，亦是外道。”

你看达摩大师，是很客观、很辩证的。如果你不认识自己。剃了这个头发，穿了这个衣服（道袍），只是外相啊。身出家了，你心有没有出家呢？有没有出烦恼家？有没有出无明家？如果两眼昏黑，头脑是一盆浆糊，在无明里面打滚，虽身出家了，心还是世俗的心，没有出烦恼家，没有出无明家，只出一个世俗有相的家。

我们从这个家进到那个家，从这个世俗家进到寺庙家去了。如果我们又去执著这个道场，那就等于是又没有出家了，把道场当成家了。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，所以要在心地上来论出家。

宋李嵩骷髅幻戏图（局部）

第贰拾贰篇

问曰：“白衣有妻子，淫欲不除，凭何得成佛？”答曰：“只言见性，不言淫欲。只为不见性；但得见性，淫欲本来空寂，不假断除，亦不乐着，纵有余习，不能为害。何以故？性本清净故。虽处在五蕴色身中，其性本来清净，染污不得。法身本来无受，无饥无渴，无寒热，无病，无恩爱，无眷属，无苦乐，无好恶，无短长，无强弱，本来无有一物可得；只缘执有此色身，因即有饥渴、寒热、瘴病等相，若不执，即一任作为。若于生死中得大自在，转一切法，与圣人神通自在无碍，无处不安。若心有疑，决定透一切境界不过。不做最好，做了不免轮回生死。若见性，旃陀罗亦得城佛。”

┅┅

有一个问题，“问曰：‘白衣有妻子，淫欲不除，凭何得成佛？’答曰：‘只言见性，不言淫欲。只为不见性；但得见性，淫欲本来空寂，不假断除，亦不乐着，纵有余习，不能为害。何以故？性本清净故。虽处在五蕴色身中，其性本来清净，染污不得。法身本来无受，无饥无渴，无寒热，无病，无恩爱，无眷属，无苦乐，无好恶，无短长，无强弱，本来无有一物可得；只缘执有此色身，因即有饥渴、寒热、瘴病等相，若不执，即一任作为。若于生死中得大自在，转一切法，与圣人神通自在无碍，无处不安。若心有疑，决定透一切境界不过。不做最好，做了不免轮回生死。若见性，旃陀罗亦得成佛。’”

这是一个问，一个答。刚才讲了，如果开悟、见性了，你不剃除须发，居士也是佛。如果不认识自己，不从无明中透脱出来，剃头也是外道。下面就针对这个问题来探讨，这是很重要的。

“白衣有妻子，淫欲不除，凭何得成佛？”你在家人，要生活，有妻子、丈夫、儿女，有男女的欲望，怎么能成佛呢？“淫欲不除，尘不可出”，在《楞严经》第六卷里面也讲到了。

这个地方怎么回答呢？“只言见性，不言淫欲。”现在只讲见性，只讲理体，讲我们的心体，心的理体，不讲事造，不在事相上来讲。所以现在只讲见性，不来讲淫欲。

“只为不见性”，就是因为我们生生世世不认识自己的觉性、灵性，清净心体、如来藏、真如实性。反之如果但得见性，淫欲本来空寂，不假断除，亦不乐著——如果突然有一天开悟了，见到清净法身了，这个淫欲，它是一种空中花，它本来就是没有生的，无生哪有死呢？所以是空寂的，不需要断除的。它本来就是没有生的，它也不会去执著这种快乐的。

一个悟道的人不会去执著这种欲望的，因为悟道比男女的欲望快乐百千万倍，就像一个人得到金子了,他还会去要铜、要铁吗？一个省长，他还会去在乎一个镇长吗，是吧？！他得到这个见性的不可思议的妙法，快乐无比，还会去执著这种男女的欲望，不都很可笑吗？

所以说，“纵有余习，不能为害”，就是习气。一个悟道者悟道了，但是他还有无始劫的习气，这种欲望的习气还有啊，但是这个习气就像天上的浮云，它是遮不住阳光的，用智慧的风就能把乌云吹走。一吹走，阳光就透脱出来了。所以余习的乌云是不能遮住智慧的阳光的，不能为害。这一点点习气毛病是障碍不了我们的清净心的。为什么呢？性本清净故。

不仅白衣有妻子，可以成佛，就是一些外道外教修行者，都是佛祖菩萨转世。紫柏尊者说，他以前正准备出家时，忽然变心。心里想，我不剃头也可以修行，何必要剃头出家呢？他把这种想法告诉道友时，道友们都不太高兴。后来，梦里观世音菩萨点化了他，紫柏尊者终于出家了。

观世音菩萨不仅示现在梦境里，还示现在道教里。紫柏尊者说，武当山供奉的玄武大帝即是观世音菩萨的化身。他还梦到有人赠送他观音画像和吕纯阳画像，他非常欢喜。我在九华山修行时，也梦到吕祖和佛祖，醒来时，身心很清爽很清明！

诸佛如来于无量劫前，为了众生广发大愿。观音菩萨三十二应，普度有情。因此有：菩萨应以白衣得度者，即现白衣身而为说法，令其见性成佛。应以外道得度者，即现外道身而为说法，令其见性成佛。所以说，白衣虽有妻子，也能明心见性，见性成佛。

这个自性它是不生不灭、不来不去、不垢不净、不增不减的。《心经》里面讲，来去、垢净、增减是相对相，是生灭法，它的相是妄的，但它的性是真的。所以虽处在五蕴色身中，其性本来清净，染污不得。我们的清净心体，虽然在五蕴色身里面，但是我们的清净心本来是清净，清净心没有一秒钟被染污过，就像空中花，它能把空染污吗？人的眼睛有病，看空中有许多花，这个空中花能把虚空染污吗？不能啊，它本来就没有生，怎么能去染污虚空呢？这种男女的欲望，这种五欲就是空中花，它不可能染污清净心的，它是借着清净心而显示这种五欲的空中花，是借着这个清净的法身来显示的这个肉身，这个肉身是假的，是假有，虽有，但不真实。因本来没有生，故现在不需灭！

众生堕在无明妄执中，但是清净心没有一秒钟被染污过。虽在五蕴身中，讲清净心在五蕴色身中，这是方便讲，清净心它不在内不在外不在中间，怎么在五蕴色身中呢？不要被文字转。本心是清净的，五欲怎么能染污它？不可能的。就是我们没有悟，没有把这个念头转过来，跟着世间的这种相在打转。这下子持戒了，贡高我慢了，这下子破戒了，要死要活的了，他被相转。所以达摩大师讲，自性清净心本来是清净的，不可以、不可能被染污的，所以染污不得。

法身本来没有受，没有觉受，法身它是一种清净相。空中花才有受的，清静心没有受想行识，所以它不会饥饿，也不会饥渴。它是清净无相，它没有色身，它怎么会受冷受热呢？所以没有寒热，它是绝待的清净心，它是没有对立的，没有你我对待，没有能所。它也不会生病，它是常乐我净的。怎么会有爱和恨的这种对待呢？所以没有恩爱，它没有眷属，它是一真法界，怎么会有眷属呢？没有苦乐，苦乐是觉受，法身是无受的；好恶是对待，长短是对待，强弱是对待，凡圣是对待，凡所有相，皆是虚妄，所以本来是无有一物可得。慧能大师讲的，本来无一物，何处惹尘埃呢？

什么原因让我们迷惑呢？根本的原因就是执有此色身，即因有饥渴。我们执著没有破，一切唯心造啊，你这个念头很重要的，你认为没有营养，它就百分之八十没有营养了，你再吃都没有营养了。我要补充一点，你只要动这个念头，你说这个素菜没有营养，这个素菜有营养也变成没有营养了。这个营养被你的执著破坏了，它即使被你吃了，这个营养都不能被吸收，为什么呢？你心以为它没有营养，你吸收不了这个营养，你的心已经开始抗拒了。

所以心的念头太重要了。清净心就是营养，我心清静了，我吃个豆腐渣都会身体健康的。你这样想，天天身体好得很。就是因为我们执著这个色身有营养没有营养，所以就饥渴了，饱和饥是对待的，寒和热是对待的，这个障碍就来了。

“若不执，即一任作为。若于生死中得大自在。”

如果不执著，在生死中，法身就任运自在，在五蕴六尘、五蕴六根、四大里面出入自由。

前面讲到，在五蕴这个山、山河大地里出入自在，色身拘这个法身不得，在生活中我们任运做一切善而不执著，叫任运而为，于生死中得大自在，转一切法。

“我若无心于万物，何妨万物常围绕。”我若于心没有取舍，于外物没有取舍，何妨万事万物、这些环境来影响我呢？这样的人，与圣人一样神通自在无碍、无处不安，与圣人的神通是一样的。自在无碍，就是六祖惠能大师讲的，随所住处恒安乐。你随遇而安，住在任何地方都是快乐的，没有一个地方不安的。

如果你的心有疑就坏了。一念疑心，就是自我障碍。达摩大师这个地方讲“决定透一切境界不过”，你有一念的疑，就卡住你了。所以这个贪、嗔、痴、慢、疑，这个疑就是一个烦恼。在十烦恼使里面，疑就是一个烦恼使，它是一个结呀。这个结是你自己生的，你有疑心，你就跟圣人绝缘了。所以你有一念疑，这个境界就透不过了。

在生活中，你不做最好，你做了任何事情都有因果的，善有善报，恶有恶报，所以你不做最好，做了不免轮回生死。“若见性，旃陀罗亦得成佛。”旃陀罗，就是杀生的屠夫，下面针对杀生，又有一个问答。

宋李嵩骷髅幻戏图（局部）

第贰拾叁篇

问曰：“旃陀罗杀生作业，如何得成佛？”

答曰：“只言见性，不言作业。纵作业不同，一切业拘他不得。从无始旷大劫来，只为不见性，堕地狱中，所以作业，轮回生死。从悟得本性，终不作业。若不见性，念佛免报不得，非论杀生命。若见性，疑心顿除，杀生命亦不奈他何。”

这个问题很重要，如果见性了，旃陀罗也可以成佛，真的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。印度有四种姓，旃陀罗是最下贱的姓，以杀生为业，有杀业在，他怎么能成佛呢？这是一个问题啊。

回答说：“只言见性，不言作业。”

这个地方只讲明心见性，不讲杀业。就像六祖慧能在《坛经》里面讲的，只言见性，不言禅定解脱。

因此说：“纵作业不同，一切业拘他不得。”

为什么一切业不能拘他呢？他已经悟道了，开悟了, 一切的业都幻化不实。所以佛在《般若经》里讲，“无作业者，无受报者”，没有作业的人，没有受报的人。因为一切万法不相对立，一切万法不相待。

佛在《楞严经》讲，说世间的因缘法都是粗相，讲的是粗因缘法，不是不可思议的微妙的出世的因缘法。世间的因缘法就像空中花，乱起乱灭的，没有头绪的。

所以“观相元妄，无可指陈，不能执是执非”的。

我们看：一切万法有是有非，那是我们的无明在作用。在没有是非、没有好坏、没有有为法的这种空性里面，我们的真如自性就变成真有为法了，故说：有是假有。凡夫看生活有次序，在圣者看，生活是没有次序的，当下就不可得，哪有次序可得呢？当下顿断无明，世界就是虚妄的空中花，本来没有生的，它没有生起，怎么能障碍你呢？

所以达摩大师讲“从无始旷大劫来,只为不见性。”

就是因为我们糊涂不醒，我们的心病没有好，我们的眼病还是没有好，所以看空中有花，妄见山河大地幻化之象；不明了清净法身，堕在地狱里面。所以我们作业、造业，轮回生死。这个作业就是造业啊，如果我们悟得清净心体，本性清净，我们就不会造业了。你开悟了怎么会造业呢？起心动念都是佛法，能转一切境界啦，妙观察智现前啦。

慧能大师在《坛经》里面引佛经讲：“若于转处不留情，繁兴永处那伽定。“在待人接物、日常生活中，六根六尘六识现前时，不留情见，当下就转识成智。

此处，千万不要把“当下”理解成“现在”就 OK了！当下是超越时间空间的，即是《华严经》所说的不可思议境界。如果我们不见性呢？念佛免报不得。我们不开悟，不认识自己，我们虽然念佛，如果我们不往生极乐世界，我们还要六道轮回的。

所以达摩大师开示，我们非论杀生命，这个地方不来论杀、杀业，只来论讲清净心、开悟。当他开悟之后，他就不会再杀了，他放下屠刀就成佛了，成佛了还会杀生吗？成佛是不会杀生的了。

“若见性，疑心顿除，杀生命亦不奈他何，”这是讲如果你开悟了，你这种怀疑心消除了，什么疑心呢？你对三宝的疑心，对三界轮回的疑心，对无明生死的根本你都除断了，你就能深信自己是佛，毫无怀疑。杀生命，这个杀业都不会障碍你的。因为清净法身里面，没有能杀和所杀，哪位被你杀了？众生是不会被杀的。

五台山有一位木叉和尚，他见到人到五台山，他就用木头做的叉子叉他。为什么叉他呢？他问，是哪个魔鬼让你出家的，让你到处参学的？能回答的，也叉你一叉；不能回答的，也叉你一叉。

五台山还有一个取性和尚，什么叫取性呢？他拿一把快刀，看到蛇就把它的头给斩下来。他说：取性取性，取佛性。他的徒弟跟在他后面学，也去打蛇。然后这位师父就教训他：你杀生你要下地狱的。他徒弟说，那你也杀生。他说，你看我杀生了吗？我在取性，取佛性。师父杀生是取性，徒弟杀生要下地狱。你看都是杀，结果是，一个有杀业，一个没有杀业。取性和尚尝有偈颂：“幽哉幽哉！曼殊五台！百花春至！元为谁开？”

众生怎么能被杀呢？他本来没有生，又怎么会死呢？空中花没有生，怎么又会灭呢？你有执著，你执著生，就有死；你没有执著，它就不会有生死的相对相，没有生与死的对立，这是天渊悬殊的。你不可以随便在相上面去执著、去学，我们要在心地上去用功的。

在齐朝，齐徵君信奉佛教。根据梦里所见佛像，令人于栖霞山凿岩洞造佛像。后来，金兀术在南京栖霞山摄岭屯兵，安营扎寨。大战之前，向佛祈祷。结果战败，大怒说，佛陀既然不保佑我做贼，佛陀即是贼！于是，命令将士，把摄岭岩龛的佛菩萨造像，不分大小，全部摧毁。以致佛像身首残缺，臂腕口鼻破坏。

紫柏尊者说，兀术毁坏佛像之心，也是心；徵君信奉佛像之心，也是心。用善心，则光流万年；用恶心，则遗臭万年。并且，心外无佛，佛外无心。众生如果对心佛的情与见消失了，自性光明就会孤露显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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